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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战山为王】《未完待续》17

√ 钓系小王 

√ 师生背德 

√ 含出👻、乱L元素⚠️

  戏中戏，文中文。

“我最爱的人，是老师。”

17. 隔墙有耳

 

肖战听到门铃响的时候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打开门，见到男友的一刹那，两人面面相觑。

 

沉默一旦超过两秒就是不详。肖战后退了一步，主动开口：“你怎么，是从外面回来的，我以为你在家呢。”

 

对于他的回国，男友仅仅是生硬地“唔”了一声，低头脱了鞋，挂了围巾，匆匆进去时没有看肖战。

 

“画展就在晚上，很多准备工作要做，我得两头跑。”

 

肖战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日历。原来是今天啊，画廊的首次商业展览，为此男友准备了一个多月的。

 

出趟国的功夫，他竟给忘了。

 

“你回国了怎么也不和我说？我好去机场接你嘛。”

 

虽然彼此都知道是敷衍之词，但要说的话一下子全部被抛到了脑后。

 

男友进到客厅里，看到了桌上放着从德国带回来的伴手礼，是一套他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下狠心买的苏哈镜头。

 

他动作僵了一下，嘴唇微微颤抖，努力表现地无动于衷，什么也没说，拿起东西就要走。

 

“我回画廊了。”

 

“等一下，”肖战脸色沉了沉，呼出一口气，“我开车送你。”

 

“啊，不用了吧，你不是才回来……”

 

今晚是“big night”，画展效果好不好可能会影响到男友之后能不能继续经营画廊。

肖战知道他不能破坏这一切，至少得等今晚过去再说。

 

他没再给对方开口拒绝的机会，径直往盥洗室里去了。画展是派对性质的，作为主办人的男伴，他得把正装找出来，至少得抓抓头发，喷点古龙。

 

 

 

 

托了互联网社群宣传的福，平时冷清低调的画廊门口，今夜人头攒动，非常热闹。这吸引了更多路人驻足围观，或讨要入场券、或询问展览办到几时。

 

画廊内爵士轻奏，画展本身办得很有格调，无太多灯光点缀，无太多场景装饰，希望简简单单便回归艺术本真，那几幅不知所谓的“云”是这次展出的主角。

 

连小吃都是男友自己做的，力求把每一分钱花在刀刃上。

 

“效果比我想象得好。”他绕开人群，走到肖战身边，脸上隐约透出点兴奋的红光。

 

至少来的人比他想象中的多。

 

“是么，那太好了。”肖战勉强笑了笑。他知道今夜他不是主角，要把聚光灯让给对方。

 

他在人群中还找到了几张熟脸——有学校的同事来捧场了（看来“狗屎小册子”还是有点用的）他们看到肖战后遥遥冲他点了点头，搂过自己的女朋友或老婆就往远处去了。

 

但数学陈没来，这可以理解，和他一样也是才放下行李，少不得一番休整。

 

可忽然，肖战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他最意想不到的脸，心不由地狂跳了一下——

 

是，王一博？

 

可不就是么。懵懵懂懂，三分厌世，三分没睡醒的样子，身上穿着那件肖战在柏林买给他的西装外套（倒是应景地派上了用场）。

 

他似乎是跟着谁一起来的，一脸不情愿地在人群里挪动步子……肖战顺着看过去，果然，在王一博的前面，离自己方向更近的位置，他发现了一对很出挑的璧人，正在认真看画。

 

其中一个高挑挺拔，神情冷肃，脊背直得赏心悦目，仪态无可挑剔；另一个稍矮几公分，眉眼柔和，碎发清爽，笑起来的脸窄窄小小的，乍一看和王一博有四五分相像。

 

两人都是淡色的休闲西装，简单不失品味，尤其是前者，浑身上下一股说不来的……肖战反应了半天找不出词，后来想起来，应该是一股“老钱味儿”。

 

所以，这就是，顾一野和陈宇吗？？

 

意识到这点后的肖战怔住了。不是，可这……他顿感大脑一片混乱。

 

这两个人（算上王一博就是一家三口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？？

 

会有这样巧的事吗？看王一博的样子应该是临时被拉过来的，还没有克服跨国的舟车劳顿。

 

“怎么了。”男友见状，走了过来。

 

“那两个人——”

 

男友顺着肖战的视线望去，奇怪的是，王一博这时不见了踪影，也许是消失在了另一幅画后面。

 

“什么？”

听罢肖战在自己耳朵边说了句什么，男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。

“他们就是顾一野和陈宇？”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
 

小说里的人物忽然活过来了，栩栩如生地行走在眼前，任谁都会觉得很神奇吧。

 

“天哪，”他喃喃道，仍出神地望着那两口子，“我从来没想过现实中的他们长什么样。”

 

仅看文章，他还以为顾一野会是个五大三粗的武人呢，没想到这么端正文秀；还以为陈宇会是一幅傻白甜的憨气长相，那种电视剧里经常见到的愣头青小片警，没想到精致白皙地像个男爱豆。

 

“他们在这里做什么？”肖战竟不知道宣传的范围这么广。

 

“这，我也不知道，”男友尬笑了一下，“大概是这几年中产对反潮流艺术特别感兴趣吧？”

 

“……”（？）

 

男友忽地眼睛一亮，大胆提议：“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和他们打个招呼？”说罢就要带着肖战上前去。

 

肖战急忙拽住他的胳膊，拉着他往柱子后走，一面躲避着那两个人随时可能扫过来的视线。

 

“不要，别做蠢事。”

 

“为什么不？他们是你学生的家长不是么？就算碰上了也没什么啊。”

 

肖战咬牙提醒他，别忘了今天他主持这场画展，而自己是他的伴儿，怎么上去打招呼？怎么引荐彼此？

 

“还是说你希望他们从此以后知道你在哪里工作，知道咱俩是什么关系？你确定吗？”

 

确定要打开这个潘多拉的盒子，让原本虚拟的人掺和到现实世界里来？

 

“再讲了，那男人是个现役军人，不会对你这些小资的东西感兴趣的。”

 

男友张了张嘴，后怕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
 

“我没考虑到这层，不妥是吧。”

 

肖战瞪着他：“相当不妥。”

 

男友微微蹙眉，一面继续偷瞄那两个人。

 

“好奇怪啊，这种感觉。”

 

“什么？”

 

“好像次元壁破了一样。”

 

肖战也再次望了过去，看到两人正对着一幅作品（好像是保罗克利的水粉画）说着什么。

 

老钱就是老钱，举手投足都很克制，肖战看到陈宇先是说了句什么有意思的，勾起嘴角笑了一下，顾一野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，回应了两句，体贴而自然地把手搭在爱人的肩头。

 

太熟悉了，这种感觉。哪里都对，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

 

肖战心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，从他们的状态来看，并不知道这间画廊是谁的，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，也许真的只是无意路过吧。

 

谢天谢地，别再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。

 

男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：“你不高兴了么？”

 

肖战回过神来：“什么？没有啊。”他整理了一下如麻的心绪，换了平静柔和的语气，问男友今晚寻到合适的意向买家了吗？

 

像顾一野和陈宇这样的散客，能带走一幅两幅收藏固然也好，但肖战知道，男友需要的是真正的“buyer”。

 

男友娇气地撇了撇嘴，一脸的嫌弃之色。

 

“就是上次和你说过的……那人在网上出言污蔑过我们的画廊，我就是不想做那种人的生意嘛，他还把莫奈的画放厕所你知道吗？那个暴发户……”

 

“别这么任性，”肖战重重叹了口气，好言相劝，“现在的市场环境是客户挑你，怎么能你挑客户？听我的，待会儿再过去和他聊聊，他体量很大，说不定可以批量吃下你的画儿。”

 

男友望着他，咬了咬嘴唇，忽然问道：“你干嘛这么关心，从前你对我画廊的事从来不多嘴的。”

 

肖战愣了一下，把那句“要是以后我不在了怎么办，你总要一个人解决这些问题”给生生咽了回去。

 

还没等两人再说点什么，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，把男友叫走了。

肖战留在原地，仰头瞪着随光线不断变化的天花板。

 

顶灯是一朵硕大山茶花的变形，枝条艺术化的抽象延伸，折射出的光影重叠、迷幻、不断破碎着，某种引人遐思的循环形状。

一旦看得认真，就容易陷进迷惑的旋涡里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时间渐晚，眼看人流散得差不多了，男友将几位有意向的卖家送出画廊，顺便在门口停留交谈。

 

无人的盥洗室走廊里，哗哗的水声让肖战稍微冷静下来一些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 

他说不清这股莫名的焦躁感觉是哪里来的，耳边仿佛有倒计时的读秒声，下意识摸了摸左胸口袋，发现没有带烟。

 

他晃了晃脑袋，关上水龙头，抬起了脸，又看看镜子，准备离开时，他忽然听到——隔着磨砂玻璃，似乎是王一博的声音？隐隐约约的从里间传了出来，像是在和谁争辩，一会儿安静了，夹杂着男人的说话声。

 

肖战不动声色地退回盥洗室的墙边，将耳朵贴了上去，觉得自己像个听墙的卑鄙者。

 

“你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
 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

那个年轻低沉的声音无疑是王一博的，另一个，完全不同的清亮，中气十足。难道会是，顾一野吗？

 

磨砂玻璃后映出的身影证实了肖战的猜想，他往前探了探身子，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顾一野的背影将王一博挡住了。

 
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 

“听不懂？”顾一野的声音听起来很冰冷，“我们说好的，回国之后……你至少欠我一个解释吧。”

 

“我没答应过，”王一博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讥讽，“我什么也不欠你的。”

 

“你以为我们送你去上私立学校，是让你去搞这些的吗？”

 

“我怎么了？”

 

顾一野深深吸了口气，像是在竭力压制怒意和不满。

 

“你桌上那支钢笔，是谁送的？”

 

肖战呼吸一滞，接着听到王一博硬着头皮道：“那是我的事，和你们没关系。”

 

“没这种说法，”顾一野不容置疑道，“既然在我们的屋檐下生活，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，我再问你一遍，那支笔哪里来的？”

 

短暂的沉默后，王一博小声道：“同学给的生日礼物。”

 

“糊弄谁呢？”顾一野无情戳穿，“那支笔市价要五位数，是你们的零花钱能买得起的么？”

 

王一博不说话了。

 

顾一野吐出一口气，双手抱胸，依靠到了墙边，一双紧实的长腿非常瞩目。随着他的动作，肖战这才看到了王一博的模样，平直的眉眼低垂着，一张小脸绷得很紧。

 

倔强的破碎感，他这个样子，反而更让人想对他做点什么……

 

“你哥一直担心你，你的学习、你的生活、你的未来……你父母把你托付给他，他要对你负责的，你稍微替他想想——”

 

“你怎么好意思提我哥？”王一博语带怨恨地打断了他，脱口而出，“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走？”

 

“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混账话，”顾一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，“谁让你掺和这些了？”

 

王一博点点头，露出不为所动的，冷漠到极点的眼神：“嗯，这个时候成你们大人的事了。好的，知道了。”

 

顾一野怒视着他。他实在搞不明白，王一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尖酸刻薄、令人难以忍受的。

 

不过是出了趟国的功夫，仿佛变了个人。不对，准确来说，出国前他就感觉到了端倪……

 

“那你有什么资格提呢，”顾一野凉薄道，“我不明白，王一博，你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前后言行不一致，自相矛盾。”

 

王一博直勾勾地、防备地盯着他，但目光逐渐不那么犀利。

 

“也是，”顾一野清淡的语调之下，道出的却是最为惊人的事，“还有什么好多说的呢，当初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，好像也没想到过你和你哥是血脉兄弟吧。”

 

……

 

肖战全身如遭雷击，两耳嗡嗡作响，脸上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
 

彼时整间画廊已空无一人，暖气还开着，他却觉得如入冰窖，刺骨的寒冷。

 

 

 

 

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真相的吗？

 

我当时眼睁睁地看见了他们

 

我听着他的一个个谎言

 

那真是一个接着一个

 

从小孩一般没头脑的谎话到精心编造的弥天大谎。

 

 

 

 

（未完待续）

 

 

 

牛逼啊小博。

有彩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