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战山为王】《我懂》（四）莲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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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的我灵魂从未完整
从前的我不会爱
现在的我已会爱
灵魂从此变得完整
我爱你将我的心变得柔软。
| Sheldon 《TBBT》
过渡章。
肖战只觉得这一觉好睡极了，直到日上三竿小刘来拍门叫他。他爬起来，守了他一晚上的男孩已不见踪影，他注意到有人给他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的，透明煮水器里还温着一大壶水，床头放着一份熟悉的早餐，包装袋上有他们剧组食堂的字样。
他下意识地把这些动作和王一博那张写着“禁止套磁”的冷脸联想到一块儿去，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。
他下床量了耳温，完全正常，一夜的烧退了下来。
两日后，A组开始了莲花坞的戏份。内搭的湖景雾气腾绕，坐在小船上的王一博，一双从不沾阳春水的手细心剥着道具莲子，肖战理所应当地配合着这一幕戏，把脑袋搁在王一博的腿上，男孩乖顺地充当着他的人肉枕头，消暑的莲子一口一个，好不惬意。
也不知怎么的，自从那一夜之后，小孩儿皮归皮，却变得愈发贴心听话，甚至还抽空帮他扒了两支舞。
“战哥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要不要来101玩儿，下期有个学长帮帮唱，我给节目组推荐了你...”
肖战转过头看着他，那姿态自然又亲昵，王一博又撇开了眼神。
“你给我牵线了你的综艺？”
“嗯...他们本来就想邀请你，就在杭州，都不用飞的，阿宽就可以送我们去...”
肖战重新倒回王一博怀里，还使了点劲，王一博收了声。
“好啊，那谢谢你了。”
王一博垂着眸子看着男人继续半眯着眼被他圈在怀里，烟饼制造的雾气缭绕，随着微风吹起阵阵涟漪，他想起了金色麦浪里的小王子，和他的狐狸。
“我不吃面包，麦子对我来说，一点用也没有。我对麦田无动于衷。
而这，真使人扫兴。
但是，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。
那么，一旦你驯养了我，这就会十分美妙。
麦子，是金黄色的，它就会使我想起你。
而且，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…”
他忽然觉得心底很柔软，希冀这一刻可以再漫长一些。
可肖战毕竟一米八几的个头，躺着躺着，王一博隐约觉得自己的腿有点不答应他的想法，A组那边却迟迟不喊准备好了。
“那个，战哥，我腿有点麻...”
“怎么可能，”肖战慵懒地笑了，并未挪动：“我手撑着我自己呢，可没借你的力啊。”
“不是上面这条，是下面这条。”
“哦？那这样呢？”肖战挪动了一下脑袋：“现在还压着么？”
他继续扭动身体，调整着坐姿，生怕男孩儿不舒服。
可身后的王一博却变了脸色。
肖战只感到自己的后脑勺摩擦到了一个半硬带着温度的物什，他瞬间就反映了过来，大家都是男人，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。
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，但很快注意到对面就有花絮组的镜头在收录，于是赶紧调整了自己的表情，收紧肌肉，利落地从王一博身上起来。
他听到男孩在身后低声咒骂了一句，便小声安抚他：“没事，我给你点空间，你赶紧放松放松就好。”
王一博一脸淡定地吐出一口气，稍微活动了下身体，盘坐的腿支了起来，还好裙襟层叠，掩盖住了他下身的变化，但短短十几秒，他已然出了一身汗。
船那头的于斌什么也没察觉到，还在巴结地给他俩抛送着莲子。
肖战有点忐忑，但又不好马上回头查看王一博的状态，只能也佯装淡定地整理发丝，他不敢再随便乱躺在男孩儿身上，接下来的几条戏他神经高度紧张，战战兢兢反而很快就过了。
阿聪有些挫败，因为不知怎么的，他的镜头里突然抓不到两位老师同时休息的时候，像是有意错开似的。
转场的间隙，阿聪跑过来往王一博手里放了一个Gopro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王一博一脸无语。
“您平时和肖老师私下里约饭打游戏的时候，就戴着它，开关在这儿，”阿聪一脸赔笑：“帮帮忙，王哥，我们老大说了，装不满一个硬盘就叫我别混了。”
“......”
晚上收工后，饰演温情的女演员孟子义盈盈走来，约肖战去吃酸菜鱼，肖战眨了眨眼，问她能不能叫上其他人，孟子义大方笑笑，于是撺局叫上了大家。
王一博却拒绝了说要回房，他向来浑身每个细胞都抗拒着“私下社交”，大家也见怪不怪。
他们去吃的是横店有名的东磁酸菜鱼，一共七八个人，全是组里的演员，拼了两张桌子。
湖鱼的味道果然好，上了好几大锅各种口味，酸菜的藤椒的、鲜的麻的...一顿饭吃得很热闹。
爱玩的剧组活宝纪李和年纪最小的汪卓成老是说着说着就笑作一团，肖战才发现原来卓成是个很有倾诉欲的男孩，他说话声音不大，但绘声绘色的，眼里总闪着纯真的光，特别可爱，和剧中人物的性格南辕北辙。
宣璐和孟子义坐在他的身侧，女孩子们都是笑靥如花，口齿伶俐，肖战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听她们说话，没来由的想起了王一博的安静。
“这家真挺好吃的，可惜一博老师没来，回去可要告诉他亏大了。”宣璐笑道。
“王老师现在还吃饭么？”纪李有些茫然地说：“每次一到饭点他人就不见了，我真佩服，又不说话又不吃饭，感觉不多久就要飞升了......”
“也不是完全不说吧，我看王老师有时在片场也挺爱说话的，跟海宽哥和肖老师话也不少。”汪卓成侧过头看着刘海宽。
“他人就是慢热，”刘海宽静静地说：“前几天我看到小宋给一个过生日的场务送了蛋糕，就小宋那个粗神经，肯定是一博嘱咐的，他有时心还挺细的，好像对细节和数字挺敏感。”
肖战闻言，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身体。
“反正聂导在哪儿，哪儿就吵...”汪卓成笑道。
“？？？我还吵啊，我又没说什么，是你们每次看到我走过来就神经兮兮的一个劲笑，笑没完，还非得拉着我玩儿那些幼稚的游戏......”纪李一脸无辜，大喊冤枉，逗得大伙儿捧腹不已。
入夜，805号房，柔和的暖光下，CCTV5作白噪音，几个透明的外带盒和筷子横七竖八地堆在茶几上——男人躺倒在床上，男孩盘腿坐沙发上，都横着手机屏幕激烈操作。
“哇，肖老师你怎么那么菜？快去捡那个三级头。”
“不是，刚我听到有人在我背后放枪！”
“这边这边，我掩护你...”
“哎呦完了，完了......唉算了。”落地成盒之后，肖战放弃地把手机甩到一边。
王一博还在专注地操作，肖战看了一会儿他，还是没忍住出声吐槽：
“你头上戴的什么玩意儿，能摘了么？”
“阿聪给我的。”王一博百忙之中抽空抬眼，看了看绑在自己头上的Gopro。
很快他也落地成盒，放下腿，把Gopro摘了扔一边，嘴里嘟囔着“也不知道录上没...”，然后打开一盒鱼吃了起来。
一天的重戏让肖战有些困倦，他整个人陷在被子枕头里，眼神放空了一会儿。
“老王，回头去录创的时候，我要说认识你么？”
王一博慢条斯理地嚼着鱼，等到完全咽下去了，才缓缓开口：
“先不用。”
肖战心下了然，不再多问。
“你端午回家么？”王一博忽然问道。
“不吧...剧组还那么多事，不过，我确实是想放个假来着，”肖战伸了个懒腰，呼了一口气：“等杀青以后再说吧，公司还不一定给我这个假。”
王一博不说话了。
“不比你们乐华大厂子。”肖战揶揄地笑了。
王一博抬起头深深地盯着肖战的眼睛，哪怕是失了焦依旧好看得不像话。
半晌他听见自己开口：“在这儿睡吧。”
“嗯...”肖战的眼神还是空荡荡的，可过了一会儿又忽然聚焦，他坐起来，拍了拍身旁的床：“我懒得说话了，我要听你说话！来来来，你给爹坐过来，好好讲讲你那什么，大摩托的前世今生。”
王一博哑然失笑，往肖战身上丢了个枕头，用手倒抄了一下自己额前略长的头发，真的开始给男人科普——什么街车、公路赛、越野，从赛道到排量，再讲到自己的雅马哈...仿佛催眠一般。
肖战阖上了眼，就在王一博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，听到了一句喃喃：
“王一博。”
“嗯？”
“这是我听过最烂的睡前故事。”
“嗯。”
“......”
（未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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